第277章 嫁给陆长安(第1页)
这嬷嬷在肃平王妃仙逝后,便被打发出府了。这次来京,便是专门将这事告诉陆长安的。“王妃待我们这些下人极好,还帮我儿子寻了个好差事,老奴不能忘恩负义,因此想着入土前,得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世子。”说完,这老嬷嬷起身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柳云湘听到这儿,沉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你自小身体弱,但仔细调养,也不至于弱成那样,那时我们在镇国公府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应该是中毒了,但你自己却毫无察觉。后来你祖母找到一个姓刘的神婆与你驱邪治病,我就拿了一些银子给那神婆,让她编个谎说你和王府相克,这样你就能从王府搬出来住,害你的人也就没法继续给你下毒了。”陆长安眸光颤了颤,“那神婆是你安排的?”“后来曲墨染也跟你说了,你是中毒,但那时你应该只是怀疑你那继母吧?”“是。”“可你现在想想,肃平王真的一点不知道吗?”陆长安神色绷紧,是啊,父亲真的毫无察觉吗?这不是一日半日,而是十多年啊,大夫也请过不少,不可能每个都看不出来他是中毒吧?因为外祖父家也是世家,所以他一出生,皇上就封了世子。可父亲并不喜欢他,更喜欢孔武有力,常跟着他一起上战场的二弟,他私心更希望将王位传给二子,可有他这个嫡长子挡在前面……所以父亲应该看在眼里的,但他默许了。陆长安想明白后,不由苦笑:“其实我不喜欢他那王位,他喜欢给谁就给谁,何至于害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陆长安抵着头,沉思许久,而后长叹一声:“我能怎么办,仔细想想,我原来是这样的没用。”“世子,你不是没用,你只是心性干净,没那些城府算计罢了。”“或许有一日,我能让他们两个跪在我母亲坟前认个错吧。”“一定可以。”陆长安抬头看向柳云湘,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云湘抿了抿嘴,迟疑了片刻,道:“我想请陆世子帮我一个忙。”“你说。”“我想带砚儿和行意离开盛京,可我必须有说服太后的理由出宫,更重要的是让严暮死心,放我们离开。”而金悠盯上了砚儿,她没有办法,只能借助肃平王这边的势力为她挡一挡。“我怎么帮你?”“请太后为我二人赐婚!”陆长安怔了一怔,随即点头,“正好他派我去西北,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你们离开盛京。”“只是肃平王那儿……”“他并不关心我娶谁。”正月十五这日一早,柳云湘回到了城西别院。她直接来到太后那院,进门便跪在了她面前。“请太后为奴婢和陆世子赐婚。”太后正端起一杯茶,闻言顿住,“你要嫁给陆长安?““是。”“那老七呢?”“我与七殿下有缘无分,不强求。”太后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原是老七、靖安侯和陆世子因为你而闹上朝堂,未免出大乱子,本宫才带你进宫的。昨儿,本宫听说靖安侯府七人,包括靖安侯在内皆染疫病身亡了,你可知此事?”柳云湘心下微颤,她如何不知,那疫病就是她让他们染上的。只是从太后嘴里听到时,仍有些吃惊,她以为她走以后,严暮会找大夫救谢子安一家,毕竟是他们的棋子,应该有用的。可他们都死了……严暮让他们死的。“奴婢也听说了。”柳云湘道。“少了一个靖安侯,可还有老七,他能容你嫁给陆世子?”“以前是云湘糊涂,错爱上了七殿下,后来经历了太多事才明白,与其执着于一份虚无缥缈的爱,不如和一个踏实的人过踏实的日子。”太后往门口看了一眼,又问:“那你还爱七殿下吗?”“不爱了。”“为何?”“爱他太累、太痛、太不值得。”说到这儿,柳云湘向太后磕头,“所以求太后给云湘做主,将云湘嫁给陆世子,做妻做妾都行。”“陆长安便是那个让你踏实的人?”“是,云湘想与他远离盛京,过安稳的日子!”太后叹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本宫将你嫁给陆长安,不过一句话的事,但你还是和老七先说清楚吧,他这狗脾气,本宫也不敢惹。”说着,太后回西屋去了。柳云湘后知后觉回头,见严暮站在门口,一张脸满是不可置信,同时又暗藏着滔天怒火。“你想嫁给陆长安?”柳云湘抿了一下嘴,“是。”“休想!”柳云湘挑眉,“七殿下,有意思吗?”严暮眯眼,“你什么意思?”“非要我恨你?”严暮一下红了眼,“你凭什么恨我!”“凭你抓着我不放!”“我爱你!”“我不爱你了!”严暮滞了一滞,继而瞳孔紧锁,咬牙道:“你撒谎!”柳云湘走到严暮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爱、你、了!”“你……”“你不信是吧?”柳云湘点头,突然从他腰间抽出长剑,退后一步抵住他心口。严暮嗤了一声,“你要杀我?”他眼里透出疯狂,“只要你杀死我,就没人阻止你嫁给陆长安了!你杀啊!”下一瞬,柳云湘将剑收回却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严暮一慌。柳云湘眼泪掉了下来,“严暮,我不欠你的,我已经爱过你一世了,这一世放过我吧!”“你哭什么啊,该哭的难道不是老子?”“求你……放过我!”严暮的愤怒在柳云湘的眼泪下,突然被击溃,他不信柳云湘不爱他了,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让柳云湘多痛苦。那句‘爱他太累、太痛、太不值得’竟是肺腑之言。“严暮……”柳云湘透过泪水看着严暮,他的脸也模糊了,于是她才能继续狠心说道:“我宁死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听到这话,严暮眼中所有的情绪,痛苦也好,愤怒也罢,一下就散了,自剩下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