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1页）

看到弟弟为难的表情，姜素萍知道过去的自己说了很难听的话：行了，说不出来就别说，我很后悔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实在对不起。逃过一劫，姜仁杰喝馄饨汤，假装无事发生。待会儿贺大哥家人回来，就说贺大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喜欢贺大哥，贺大哥没法接受我的心意，躲回家里了。姜素萍暂时跟着弟弟喊贺大哥。姜仁杰听到姐姐的话，差点被最后一口馄饨汤呛到。贺振岩本来很慢地吃着馄饨，大多时候在喝汤，听到她的话，汤都不喝了：不可以。他是第一个反对的人。看来贺大哥还算正常人，比姐姐正常点，既然有正常人，姜仁杰没急着跳出来说话。要不是听姐姐说过贺大哥的坏话，他都要以为姐姐说喜欢贺大哥是真话了。姐姐实在太喜欢贺大哥，于是勇敢追爱，大胆表白，把贺大哥吓逃跑了。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姜素萍：怎么不可以，你有更合理的解释吗她很清楚丈夫的性格。两人都是重生，她的家人问她性格大变原因，问她遭遇了什么，她随口就是谎话。他不撒谎，他是干脆不说话，当闷葫芦，不解释自己为什么像变了个人。贺振岩用沉默回答她。就用这个理由，你别和我争了，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必须负责。她的话一点没错，确实是她害的。她发生车祸的时候，他人都不在城里，车祸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他不需要负责。他变成现在这样，她却要负起主要责任。多好的一个人，被她变成如今畏畏缩缩的模样。听到负责两个字，贺振岩摇头。姜仁杰看着不省心的姐姐，忍不住说话：姐，你别冲动了，就用救命报恩当理由。前面的谎话乍听有点像那么回事，仔细想想是经不起推敲的。贺振岩点头：对，救命报恩，不要喜欢我，我爸妈不一定回来，他们在外面干活，小妹会回来。姜仁杰迷惑，贺大哥是受了什么刺激，话都说不明白，一个两个完全不让人省心：是的，不要用喜欢当借口，会让贺大哥的家人以为姐姐很轻浮，对姐姐产生坏印象。不轻浮，不轻浮。贺振岩赶紧接话。姜素萍把弟弟的话听进去了，她不打算在自己家人面前遮掩，在贺振岩家人面前……确实不该太鲁莽，要先留下好印象：嗯，就这么着吧，你快把剩下的馄饨吃完。姜仁杰碗里的馄饨已经吃完，刚才连汤都喝完了。他知道姐姐是对贺大哥说话。贺大哥怎么能忍住的。说他嫌弃姐姐吃过的馄饨吧，又不像，馄饨汤差不多给喝完了。汤差不多喝完，却留下不少馄饨。馄饨那么好吃，贺大哥不吃馄饨是有心事吗贺振岩：我已经饱了，剩下的你吃，家里没什么好饭好菜招待你们，你多吃点馄饨。姜素萍想到下次吃馄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再拒绝：好吧，我再去给自己盛点汤。吃馄饨没有馄饨汤怎么行，她吃不惯炒馄饨，没汤的汤馄饨也不行。看到贺振岩站起来要帮她盛汤，姜素萍让他继续包馄饨，包给他家人吃，她自己盛汤。姜仁杰不客气了，说自己还要吃一碗。前面的一小碗最多算垫肚子，汤喝完了仍不觉得饱，至少再来一碗。我给你盛汤，你坐着。贺振岩拿过碗。姜素萍不坚持了，她现在走路稍微正常点，但叫她端着一碗汤食走路，她还是会浑身僵硬，生怕摔一跤，走路跟蜗牛似的。你最近在做什么姜素萍吃上带汤的馄饨了，问起坐在她对面包馄饨的贺振岩。有工钱的，我在帮别人家造房子。贺振岩下意识先说了有工钱。给钱的啊，那突然回家会不会耽误事姜仁杰问着。姜素萍：肯定耽误事，主人家放他回来说明不着急，没事的。不待姜仁杰接话，大门响起开锁的声音。姜素萍第一反应是把自己正在吃的馄饨推到贺振岩手边，假装不是自己吃的。姐弟俩都站起来，姜仁杰对贺振岩说起：贺大哥，你先出去说一下情况，省得你家里人被我和姐姐吓到。贺振岩出门了，姜素萍问弟弟自己现在看着还像流过眼泪的样子吗看着就知道大哭了一场，根本藏不住。好吧，藏不住就不藏了。这个点回来的是贺真珠，贺振岩的小妹。贺真珠正读初二，中午回来家里做午饭，家里就她在读书，爸妈和哥哥们都在外面干活。尽管大哥提前告知了，见到待在厨房里的两个人，贺真珠还是很诧异。姜素萍一眼看出贺真珠是个内向的小姑娘，对着小姑娘灿然一笑：你好，我叫姜素萍，他是我弟弟姜仁杰，我们姐弟俩年纪都比你大。简单介绍过后，姜素萍说起此行目的。在场两个男性看到姜素萍的笑容都呆住了。贺振岩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欣喜又不是滋味。她本来应该幸福过完一辈子，而不是被憋闷在房间里，脸色苍白，没多少精气神。姜仁杰感情没有贺振岩丰富，看到姐姐的笑容呆住了，手臂胳膊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姐姐一笑，生死难料。他家姐姐笑容背后，肯定憋着一箩筐坏主意。姜素萍残疾后，自己在家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想要笑给丈夫看。可每次见到他回家，她都笑不出来。那会儿她总容易钻死胡同，自己有什么资格笑呢笑容似乎不如几句言语上的关心有用。而且无论对着镜子笑得多自然多真诚，看到因为辛苦干活而疲惫的丈夫，她的笑容八成会变成强颜欢笑。强颜欢笑不如不笑。现在她是真能笑出来了。不光两个男性呆住，贺真珠也呆住了。她还没见过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人。姜素萍见说明情况了，小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主动提起：前头贺大哥已经煮过一锅馄饨，只有两碗的分量，我们尝过味道，都觉得不错，你回来能开始煮第二锅馄饨了。